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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那中年男人倒在地上的时候,他的目光落在了墨婳的身上。
&esp;&esp;“四十年……如今才明白,时间不过是幻影……我后悔,后悔当初没有听仙人的话,放下仇恨问道长生,如今追悔已是晚了。
你若有机缘,莫要学我。”
&esp;&esp;那中年男人就此断气,他临死之前的狂笑震动庭院内外,凡人仆役被笑声所摄,顷刻间没了性命。
&esp;&esp;只有墨婳的手掌中,散出阵阵金光,护她小命。
&esp;&esp;当那中年男人完全死去,府宅内血流成河的时候,墨婳发现自己竟一时之间,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。
&esp;&esp;她脑子一片空白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才听到自己背后响起一个声音。
&esp;&esp;那声音在尸体和血泊中仿若一朵青莲盛开,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遗憾:“我还是来晚了一步!”
&esp;&esp;墨婳抬头,看向那声音的来处。
&esp;&esp;那声音的主人,是一个人,一个男人,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。
&esp;&esp;那男人生的是极好的,面颊光洁,满头青丝,长发垂在脑后,跟着紫色的衣襟在晚风中猎猎而动。
&esp;&esp;“你是谁?”
墨婳茫然问。
&esp;&esp;“四十年前,我见他资质不错想要收他为徒,但他说要报仇,不愿求长生。”
紫宸上君说,“我点拨了他几句就离去了,却没想到只是喝了一盏茶的功夫,他的仇人竟已经从青春美貌,成了垂死老矣。”
&esp;&esp;墨婳愣怔,她看着紫宸上君,完全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岁月的痕迹,若非要说有,或许就是那双眼睛。
&esp;&esp;“凡人身躯,太过脆弱;凡人生命,太过短暂。”
紫宸上君眼眸微垂,目光中露出悲悯之色。
他薄唇轻启,声音中带着慈悲,“不过是生如夏花,去如浮游,朝生暮死罢了。
可惜他堪不破。”
&esp;&esp;墨婳不懂那个仙人说的话,她只是觉得自己很伤心,非常伤心,但那样伤心,却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。
&esp;&esp;“我好恨!”
墨婳说,“可我不知道该恨什么!”
&esp;&esp;“恨只能让人迷失心智,不知大道。”
&esp;&esp;“什么是大道?”
&esp;&esp;“大道万千,我只想问,能长生否!”
&esp;&esp;墨婳猛然间大哭起来,她伏在婆婆的身上,哭的很伤心很伤心,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眼泪,都在那一刻用光了。
&esp;&esp;三个月后,墨婳背着自己的小包包,踏上了一条她自己之前从未想过的路。
&esp;&esp;大道万千,我只想问,能长生否。
&esp;&esp;凡人生命,如夏花浮游,爱恨不过是虚幻,跳不出三界,堪不破凡尘,终究归于尘土。
&esp;&esp;我是凌云门的紫宸上君,若你哪天想通了,叩首三千遍,可入我门。
&esp;&esp;第一场戏就演到女主决心问道长生时结束。
&esp;&esp;洪导非常满意,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演员,能够把这一段演绎的如此深入人心,那种对于大道的执着和信念,仿佛能够穿破时空,仿佛能够永恒回荡在宇宙之中。
&esp;&esp;“休息一下!”
洪导说,“下午去附近的山上,拍拜师的戏。”
&esp;&esp;众人都松了一口气,在地上装尸体的龙套麻溜的爬起来领盒饭,只有墨婳一口也吃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