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贝医生看向遗憾

&esp;&esp;听贝启然这么问，江歇迟疑了一下，他从左至右仔仔细细看过，尝试分辨穿着校服的同学。

&esp;&esp;有几个脸熟，可能曾经一起参加过校园活动，但乍一问起，脑海里的有用信息并不多。

&esp;&esp;有几个无论怎么回忆，好像都查无此人。

&esp;&esp;贝启然见江歇正努力回忆，他便也低头看。

可不得不承认的是，六十几个同学，于现在能回忆起的，不到一半。

&esp;&esp;上学的时候，他也并不是同每个人都交好。

&esp;&esp;毕业多年，随着新的人际圈打开，和高中同学的交集逐渐减少。

这之后，新回忆取代往昔，不停有人从回忆中消失。

&esp;&esp;贝启然刚想换个话题，却听江歇问：“左边第三位，你认识吗？”

&esp;&esp;江歇的目光最终停在第二排，落在扎着马尾的女孩身上。

脸颊稍带几分婴儿肥的女孩子，让他感到熟悉。

&esp;&esp;可遗憾的是，女孩的眼镜在阳光的照、射下反光，令他无法分辨。

&esp;&esp;“这应该是在我之前考进你们班的。”

贝启然连忙坐直身子。

&esp;&esp;“我为什么不记得？”

江歇试着回忆出国之前的那段日子，大部分都和家族纷争有关，其中包括父亲车祸离世的不愿回忆。

&esp;&esp;剩余的部分中，校园占的比重实在太少。

他去学校的时间不多，还带着巨变带来的浑浑噩噩。

&esp;&esp;“这同学姓岳，叫啥我突然给忘了。”

贝医生皱着眉，不由感叹熬夜令人记忆力衰退。

&esp;&esp;他努力回想了一下，接着说：“这同学呢，听说一开始学习也不是很突出，按照班里的规矩，大概坐在中后排。”

&esp;&esp;关于规矩，江歇记得。

在他们班，成绩就是衡量一切的标准，名次决定座位。

&esp;&esp;“你当时成绩好坐前排，肯定不会记得她。”

贝启然也是进入重点班之后，才听别人说起了这个事儿：“这个女孩子呢，在你转学之后，突然变得特别厉害，她从中后排一步步考到和你差不多的成绩，然后坐在你曾经的位置上，没再离开。”

&esp;&esp;江歇长时间坐在第二排，而那个女孩，行使了学霸的特权，几乎是霸占了江歇的座位。

&esp;&esp;“那你呢？高考前坐到了哪一排？”

江歇把视线收了回来，关上了毕业照。

&esp;&esp;“我？”

贝医生摸了摸鼻子，“现在还重要吗？”

&esp;&esp;他当年因为英语偏科，吃够了苦，谁知道上了医学院，还是要继续在英语里沉沦。

&esp;&esp;贝启然见江歇没再问上学的事，他顿了一下，问：“江歇，来到j城后，有什么让你遗憾的事儿吗？”

&esp;&esp;江歇没想到话题转变地那么快，他唇边的笑容消失了。

&esp;&esp;见江歇的表情有些僵，贝启然倒先说了起来：“我遗憾的是，已经连着好几年没能回去陪我父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