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谢翡摇摇头没再细说，而是盯着阿福手里的银元，“你这个还得先卖吧？”

&esp;&esp;阿福可怜巴巴地点点头。

&esp;&esp;“别卖了。”

怎么说也是古董，能存下几十年不容易，谢翡说：“我先给你垫上，再从你工资里扣，但下不为例。”

&esp;&esp;阿福大喜，“谢谢老板！”

&esp;&esp;谢翡心里还挂念着照片的事，清了清喉咙问：“照片呢？”

&esp;&esp;阿福又鬼鬼祟祟地四下看了一圈，从床底摸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。

&esp;&esp;谢翡接过来，深深吸了口气，一手触碰到盒盖时又看了阿福一眼，两人同时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。

&esp;&esp;“咔——”

&esp;&esp;尘封已久的盒子被打开，露出了盒中反叩的相片。

&esp;&esp;谢翡心如擂鼓，如同要揭晓高考成绩般紧张，他取出背面已泛黄发霉的相片，发现一共有三张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碎纸如雪片散落，映在谢翡饱含惊惧的眼睛里。

&esp;&esp;一片纸屑落在他脚边，依稀可见大熊猫耳朵的边缘，谢翡心疼地想，还能拼起来吗？

&esp;&esp;反正阿福是起不来了，被揍出原形的它耷拉着一只折断的翅膀，缩成小小一团扒住谢翡的裤脚瑟瑟发抖。

&esp;&esp;柔弱、无助，又可怜。

&esp;&esp;谢翡同样蜷缩在床边，一手虚护着阿福。

&esp;&esp;“你早就知道了？”

&esp;&esp;头顶传来咬牙切齿的质问声，谢翡胆战心惊地仰头，对上了郁离前所未有的冰冷视线。

&esp;&esp;面对盛怒中的郁离，他心中又悔又怕——虽然一直想找机会坦白，却没想到一切发生得这么猝不及防。

&esp;&esp;求生的本能操控他的思维，谢翡脱口而出：“我、我最喜欢熊猫了！”

&esp;&esp;郁离脸色丝毫不见好转，白中发青，唯有眼尾和鼻头微微泛红。

&esp;&esp;只要一想到阿福和谢翡合起来嘲笑他的样子，他就怒火中烧，偏偏又无处发泄，他是不可能对谢翡动手的。

&esp;&esp;郁离又气又憋闷，更觉得委屈，低低撂下一句：“你果然是个骗子！”

&esp;&esp;谢翡的心脏莫名被扯了一下，瞬间的疼痛一度盖过其它，以至他只是愣愣望着郁离，甚至忘了道歉。

&esp;&esp;然而郁离已不再看他，摔门离去。

&esp;&esp;房间里又安静了好久，才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。

&esp;&esp;“阿福哥，你还好吗？”

谢翡捧起小蝙蝠，拧眉盯着对方的翅膀。

&esp;&esp;阿福嚎啕大哭，“我好不了了，他一定会杀了我，我完蛋了！”

&esp;&esp;谢翡同样惶惶不安，却只能强自镇定地安慰：“没事，等哥气消了，我们再去道歉。”

&esp;&esp;“不可能气消的，这次谁也救不了我。”

小蝙蝠打了个哭嗝，毛脸满是绝望。

&esp;&esp;“哥不是那么小气——”

谢翡劝不下去了，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，半晌，他放弃挣扎：“算了，听天由命吧。”

&esp;&esp;天命选择了冷战。